“至少我看你就看對了，不是嗎？”

心臟漏跳一拍。

或許是，今晚的燈光很美？

或許是，她此刻的不設防。

又或許是，他的眼睛太過認真。

別開視線，慕靈犀聳聳肩，“別把我和那些膚淺的女人比好嗎？”

“膚淺？你的意思是，看上我的女人都膚淺？”

“難道不是？”

沈辰一竟然，無從反駁。

委屈的嘟起嘴巴，他不高興：“慕警官，你怎麽總是傷害我脆弱的小心靈，你這樣是不對不對滴！”

“……”

都懶得看他了，慕靈犀叫住侍者，從托盤裏取了一杯酒。

“我也要。”

她身邊的大孩子嚷嚷。

慕靈犀睨了他一眼，順手給他拿了一杯。

沒有忽略，侍者嘴角隱藏的笑意。

“喏。”

遞給他杯子，她抿了口酒，忽而，眼前湊過來一只大腦袋。

他的手握在她手上，往上一擡，就著她的手喝她手裏，她的酒。

喝完，一笑：“嗯，味道還可以。”

“靠！”

爆粗，慕靈犀眼睛瞪大，“你有酒幹嘛喝我的！”

“你的好喝。”話落，見她神色不對，沈辰一急忙改口，“我怕有人對我下毒！”

慕靈犀笑了，“你把我當小白鼠是不是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找打！”

“別，慕警官，這裏人多，你給我稍微留一丟丟薄面唄？”

“臉都不要，還要面子？”

“要的要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被沈辰一氣的說不出話，慕靈犀把杯子塞給他就走。

他樂意喝酒自己喝到死。

她不伺候了。

“哎？慕警官！靈犀你去哪兒？”

沈辰一追上來，在她後面一步距離喋喋不休，“生氣了？我錯了，我錯了。我保證再也不了，行嗎？慕警官，好警官，靈犀。”

停下腳步，慕靈犀轉身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，把他整個人拉到眼前。

沈辰一大眼眨巴，聽她一字一頓：“我耐心有限，懂？”

他使勁兒點頭，“懂懂懂。”

“你再惹我，我就揍你，知道嗎？”

“知道知道知道。”

“我揍人很疼的，非常疼。”

“疼疼疼。”

“嗯？”

頭搖的像是撥浪鼓，沈辰一忍辱偷生：“不疼不疼不疼。”

這才露出笑容，她拍拍他的肩，“乖。”

沈辰一嚶嚶嚶。

活著好難，好難好難哦。

收回手，她轉身走。

沈辰一“哎”了一聲，又追上，“還生氣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沒生氣你怎麽還走？”

“這裏太無聊了，我要回去。”

“你回去我也得回去啊。”

“那就回去。”

“好，那就回去。”

沈辰一說著，攔在慕靈犀面前，笑著說：“不過我得去打個招呼，這品牌我就占了三分之一股，得去和占大份的大佬們說一聲，你等我一下？”

最後一句，明明是打著商量的。

她是奉命來保護他的。

該是他去哪兒，她去哪兒。

這會兒卻顛倒了。

有點不好意思，慕靈犀哪裏能說不行。

“好，你去吧。”

沈辰一的笑更加亮了些，轉身快步走了。

看著他背影，慕靈犀呼出一口氣。

旁邊，有人走過來。

“慕小姐，總裁要走了？”

是韓東。

慕靈犀點頭，問：“韓秘書你呢？”

“我還不行。”韓東聳聳肩。

他家總裁任性，說走就走。

他得負責善後。

大約慕靈犀也猜到了，更加不好意思了些。

沒多久，沈辰一回來了，跟韓東說了幾句，他偏頭對慕靈犀，“走著。”

慕靈犀跟韓東頷首告別，和沈辰一往門口走。

“去哪兒？”

“回家。”

“別啊，時間還早。”

看看表，才9點多。

“這會兒正好，我們去吃宵夜吧，我知道有家宵夜特別好吃。怎麽樣？”

宵夜啊。

慕靈犀想了想，“好。”

於是，司機開車，載著慕靈犀和沈辰一去吃宵夜。

沈辰一說的宵夜店在背街，地理位置不能和正街比，但是客人卻出奇的多。

他們去的時間算是吃宵夜裏面比較早的，運氣又好，還剩下一個位置。

沈辰一看來是常客，熟門熟路的點了一堆吃的。

“每一樣都嘗嘗，看你喜歡吃哪個。”

慕靈犀不置可否。

她的食量，在女孩子裏面算是能吃的。

接下來的一小時裏，沈辰一充分的見識到了。

喝了口菊花茶，他深深的嘆息：“看來，老婆本還要再多努力一點啊。”

慕靈犀沒反應過來，擡眸看他：“什麽？”

她嘴角還有糖酥餅的屑兒，沾著很可愛。

沈辰一單手支著下巴，另一手伸過去把她嘴角的屑兒拿下來。

他指尖冰涼，激了她一下。

慕靈犀蹙眉，危險的說道：“我剛跟你說的，這麽快忘了？”

“有酥餅屑兒！”沈辰一委屈的伸出手指給她看，“我不是占你便宜啦！冤枉死我了！”

慕靈犀哼了聲，把酥餅咬的酥酥響。

最後桂花羹收尾，她摸摸肚子，很滿足。

沈辰一柔聲問：“吃飽了？”

“吃飽了。”

“那我們走了。”

“等會兒，我去打包。”

“還沒吃飽？”

“給別人。”

吃過宵夜，沈辰一可以開車了。

本來他也就喝了一口香檳。

慕靈犀把打包的宵夜放在車後座，坐到副駕駛，告訴沈辰一去警局。

沈辰一沒立刻開車，轉頭問她：“警局？為什麽去警局？”

“我們組今天值班，給他們送點宵夜。”

眸子微睞，他啟動車子，隨口問：“齊隊今天也值班嗎？”

“是啊。”

沒再接著問什麽，他說了別的話題，和慕靈犀聊著天，一路開到津城警局。

*

那就是群狼。

看著慕靈犀兩只手滿滿的進來，“嗷”一聲就都竄過來了。

除了林宇，胡圖還有秦達莊，還有兩個其他組的，剛好過來說話，也就沾了光。

胡圖一邊翻袋子，一邊問：“靈哥，你怎麽回來了？”

林宇上上下下打量慕靈犀，笑：“靈哥，你穿這一身真好看。”

慕靈犀挑眉，叫鄭雅萊：“小啞巴，你還磨蹭什麽呢？快點過來，不然都被狼崽子吃光了。”

鄭雅萊慢吞吞的起身，看向一動不動的齊文定，“頭兒？”

奈何她聲音實在是小。

齊文定又註意力不集中，理所當然沒聽到。

鄭雅萊也沒再叫，走向胡圖、林宇他們。

“齊隊。”

沈辰一朝齊文定走過去，站在他桌子前打招呼。

齊文定點頭，面無表情。

沈辰一靠在桌上，笑著說：“齊隊不去吃點？我和靈犀打包的是一家很好吃的宵夜店的宵夜。”

齊文定唇角抿直，非常平穩沒有起伏的語氣：“我不餓。”

“不餓也可以嘗嘗嘛。”

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

沈辰一聳聳肩，回到慕靈犀身邊。

“靈哥！好吃！”林宇朝慕靈犀豎起大拇指，“太好吃了！是我吃過最好的宵夜了！”

“嗯。”慕靈犀擠了擠笑，細眉蹙起。

因為一個人沒吃，所以她失望嗎？

沈辰一眼神閃爍，湊近她問：“他們叫你什麽？靈哥？真有意思。我也能這麽叫你嗎？”

慕靈犀看他，“不能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沈辰一委屈。

“不為什麽。”

“不為什麽是為什麽啊？”

“嘖！你啰不啰嗦！”

“你告訴我為什麽，我就不啰嗦了啊。”

“就不。”

“為什麽啊？”

慕靈犀和沈辰一兩個你來我往，吵來吵去，都是些沒營養的對話。

胡圖咽了嘴裏東西，撇嘴，“靈哥和沈辰一看著感情不錯。”

林宇也讚同：“好像是。靈哥不討厭沈辰一啊。”

慕靈犀要是真的討厭一個人，不是跟他吵架，而是無視。

對討厭的人，她根本就不會浪費時間。

“沈辰一那人看著就招人煩。”

“是招你煩吧。”林宇聳肩，“小胡同志，不是我說你，你這人忒小氣。”

“滾！就你大方！”

“比你大方。”

“你們吃不吃這個？”秦達莊舉起最後一個酥餅，“不吃我吃了。”

“吃！”

“吃！”

胡圖和林宇異口同聲，撲向秦達莊。

準確的說，是撲向酥餅。

可是誰都沒成功，連酥餅的邊邊都沒碰到。

收回手，慕靈犀挑眉看著兩人。

胡圖和林宇垮下肩膀，尋別的東西吃去了。

咬了下唇，慕靈犀又拿了烤肉卷，肉羹還有菊花茶。

香味過來，齊文定擡起頭，見她站在面前。

眼底一柔，沒等他開口，她放了東西便要走。

“靈犀。”低低叫她。

慕靈犀立刻站住。

齊文定張張嘴，兩個字：“謝謝。”

“齊隊，也嘗嘗這個啊。”沈辰一走過來，把手裏東西放下，“花生酥也很好吃。”

“他不吃花生！”慕靈犀擰眉，拿走花生酥，“他對花生過敏。”

沈辰一：“……”

齊文定心口發軟。

雙手在身側暗自握緊，沈辰一呼出一口氣，溫聲道：“啊，抱歉，齊隊，我不知道。”

齊文定沈聲說：“沒關系。”

慕靈犀咬了口花生酥，忍不住說：“你吃，很好吃。”

“嗯。”

齊文定便拿起菊花茶喝了口，又吃酥餅。

“好吃嗎？”

看他吃了，她趕緊問。

“好吃。”

“是吧，好吃吧。”她笑瞇瞇的。

他看著她，她也看著他。

沈辰一看著她，視線深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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